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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凯伽】尖角杏仁研究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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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14 23:51:5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凯伽 ooc有,实在受不了请直接叉掉,多谢

初尝试就写的我要死要活,好复杂的人物,感觉写的我精神状态都有点魔化了。总之大概是在泽塔后的故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写的像欧布tv蛇…精神状态好像痊愈了但好像又没有。

全文充斥着不知所云的思考和完全不好笑的烂梗。

那么,请往下吧。
啊如果哪里操作不对请不要大意的指出!多谢!
——————

  伽古拉大抵是很喜欢凯的脸。不然为什么和对方当了那么久宿敌,说和好就能一朝鸣息。

  红凯对这方面是否知情至今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但可以知晓或者说确定的是,他知道怎么样让对方妥协。当然,这个结论有效期不包括蛇最癫狂的岁月。

  这件事值得惊奇的点并不在于前者对后者的喜好里包含了脸的部分,而是在于堂堂无幻魔人竟然会喜欢宿敌身上的部分。尤其是在他被传为已经释然的当下。

  对于这种宇宙里的流言蜚语,伽古拉的态度向来模棱两可,就像他自我界定的流派,不属于暗也不属于光的灰色地带。不肯定不否定是一贯的作风标准,不过那些宇宙人偶尔也会说点有依有据的事。

  “无幻魔人称呼欧布大帅哥,大英雄。”这是基本款。

  “伽古拉斯·伽古拉前些日子说二流正义也比那些个星际联盟好多了。”这是通古知今款。

  “不是说对红凯的执念淡了吗?!他上次还当着我的面去环欧布的脖子!”这是现场战地记者款。

  还有许许多多关于两位的传言,真真假假自由心证。但事先说明,模棱两可的意思是没有确定的标准和结局,因此生与死都在魔人的一念之间。

  宇宙中多的是自以为隐蔽无畏的家伙,但只要听到蛇心剑撕咬空气的声音就都散如鸟兽,只余下披着那件旧皮衣的浪客握着瓶壁潮湿的汽水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既不逃跑也不回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蛇冷笑一声将刀光洒在那些宇宙人的背后,欣赏着他们仓皇无措、恨不得把身上多余的肢体都用来跑路的动作。胆小的家伙,他这么评价那些家伙,酒保把刚刚做好的咖啡端至吧台放在用牛仔帽遮掩表情的浪客旁边,假装自己看不见浪客嘴角几分无奈几分期许的笑。

  身着笔挺西装的佣兵踩着硬底的低跟皮鞋走在宇宙人酒吧那有些年头的木地板上,木地板迟缓的吱呀声压不住鞋底敲击地面时咔哒作响。红色的卷发从精致的编发里时隐时现,银色的蛇盘踞在耳廓上,将耳朵挤出红肿的血色,但似乎这些红里还是银蛇眼部的红宝石最亮眼。

  饱满的大腿将合体的西裤鼓出拉伸的褶皱,手中的刀在空荡酒吧回响的音乐声中随意的挥了几下,刀身光亮如流淌的银河,但宇宙中谁都不敢将它看作单纯的艺术品、收藏,毕竟这把刀浸饮过的鲜血和求饶早已足以充盈一个星系。金属的牌子在动作间互相碰撞、咔哒作响,无形中合上伽古拉的步伐。

  西服的衣摆像蛇摇曳的尾巴,酒红马甲坠着银色的细链在难以愈合的伤疤下方摇晃,明晃晃的挑衅着无法杀死魔人的仇家。“凯。”蛇的声音在无动于衷的浪客头顶响起,像是因为对方无意观赏这场带着玩乐意味的威吓时不爽的嘶声。“这么无动于衷,是需要我杀几个宇宙人来助兴?我看那几个跑出去的家伙应该都没走远。”

  漆黑的西装压不住蛇身上飘荡的香水味,熟悉的味道充盈嗅觉器官,而正义的欧布奥特曼选择了将咖啡递到对方手里同时维持着坐姿抬头望向对方,漆黑的瞳仁带着无奈的笑意,“伽古拉,好久不见。有几十年了吧。”

  现任欧布奥特曼的人类形态确实有一张男女通吃的脸,即使是这样让黑暗宇宙人反感的正直表情在对方诚挚的眼神里也没那么讨人厌。蛇带着几分笑意,收了武器后将手指虚虚按在对方脖颈处。

  感受着手指下皮肤深处传来有力的跳动感,蛇咧开嘴角近乎甜腻的笑着吐出言语,“伟大的欧布之光是怎么了?拯救宇宙不够你忙吗,还有时间算和宿敌多久没见?不会还会偷偷的想念吧,凯?”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短促,顽劣的笑音从喉咙里挤出,浮夸的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讽刺意味。手指随着语气愈加亲昵也挪到了红凯毫不设防的喉结处,用了点力压了压感受着骨骼韧劲十足的反馈。被干扰呼吸发浪客有些无奈的看着蛇玩闹的动作,既不反击也不评论,仅仅是淡淡道,“我听说伽古拉当了防卫队队长,真的很厉害,不愧是伽古拉啊。”

  那张英俊的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诚恳,带着魔人曾有千年未见过的放松。伽古拉瞬间恼了,这是什么意思?凯,你难道真的就那么认为我从良了?我们的过去算什么?仅仅只有我在乎那些吗?黄金银河之下流淌着血色的罪,你难道就这么放下了?你怎么能放下,你应该把它们和二流的正义一起永远铭记!

  这样才对得起你作为光之战士的道德和正义。

  我们认识了太久,久到你我就算不愿承认也只能无奈的接受我们知晓对方曾经做过的一切,无论好恶,明智还是愚蠢,都知晓完全。

  “凯,我说过吧,不要盲目相信眼前看到的。”猛的张开玩弄喉结的手扼住半边脖颈,伽古拉盯着红凯的眼睛里泛出警告的青绿色,这是最为明晃晃的警告。“那些年轻人不知道,难道你也变蠢了?”

  不知道为什么蛇会突然发难的欧布奥特曼眨眨眼,依旧是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眼下的黑痣都好像诉说着无奈与疑惑。几千岁的红凯当然不会盲目相信那些宇宙人言之凿凿的论点,但他也只是轻轻拍开对方摩挲颈部皮肤的手,语气淡淡的回复,“但伽古拉确实保护了那个地球吧。”

  军械库前任队长供认不讳但也并未慌张失措,反而游刃有余地回答道,“是哦,怎么?大英雄要奖励我吗?”语气轻佻,蛇弯下腰带着暧昧的香味尽情的散发费洛蒙,红色卷发有几缕垂到眼前,眼中的笑意也影影绰绰,狡猾的看不清明。

  皮衣的浪客放下手中的波子汽水思考了数秒后抵上对方的额头,笑的像当年在那个不毛之地里跟随黑衣战士的医疗兵,“那伽古拉想要什么?”光之战士的体温偏高,燎过变温动物微凉的额头,连红发都染上合乎颜色的温度,这个动作里带有太过浓厚的信任和依赖,但由这个年纪几千岁的浪客眨着那对如过去一般的鹿眼做出来却并不奇怪。

  伽古拉斯·伽古拉,七个宇宙的通缉犯在此刻却哑口无言。有什么想要的吗?他已经寻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不再执着于欧布圆环和所谓的光与正义,连让凯坠入黑暗都变得无趣起来。

  眼前映出璀璨的行星闪耀在无声的宇宙,如流水的极光淌在他们的上方,伊什塔尔的教徒崇敬的呼喊声。

  最后一切都缓缓沉落,只余下灰头土脸、眼眶发红的凯站在他的对面,仅用一句话反驳了疯狂旧友。爱会使宇宙运转,那我的爱呢?精神状况反复横跳期间他想问那个光明正义的浪客,你口中的爱竟然完全没能拯救你我。

  “我想要什么呢…”伽古拉邪性的笑起来,捉摸不定的笑声缠绕住凯的手腕,顺着皮大衣的袖筒攀上光之战士背负许多的肩膀,他想要的东西可不是能这么说出口的。不如说,能这么说出来的就不是真心执着的渴望吧。

  黑鳞的蛇环绕着手腕,淬满了毒液的尖牙摩擦着光之战士温暖的皮肤,寒意从手腕处蔓延。好脾气的战士淡淡的摸了摸蛇翘起的脑袋,微蓝的光辉从他的眼底散发出来,不同于山顶圆环冰冷无情,欧布的人类形态眼中的光总是带着暖意。

  “需要再想想吗?”红凯这么说,退回高脚椅上曲起一条腿踩在凳腿的突出上,放松而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阴沉着脸的伽古拉。而后者也冷哼一声,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单手指着外面,语气不善,“现在和我打一架。”

  浪客不明所以的将瓶底最后那点甜水饮尽,玻璃瓶放在台面上声响清脆,有些无奈的扣了扣头顶的帽子朝外走去。

  无幻魔人已经有些不耐的在外面空地等他,上一次打架是什么时候?日理万机的欧布奥特曼和前军械库队长都有些记不清,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将拳头往对方身上招呼。

  没有蛇心剑和欧布圣剑,这好像只是一次普通的切磋。中间没有流淌过血色的银河,没有刺痛候鸟心脏的流淌的哀鸣。拳风掠过发丝,候鸟抓住裹在黑色定制西服内的手臂反将一军,伽古拉眉毛一挑轻而易举就着这个姿势攻过去。

  伽古拉的体术从来强悍,不仅剑术如蛇,出拳也同样。就算是在宇宙中游历千年的红凯也不敢放松,永远在变强的对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一种宇宙中的锚点。

  他们打了许久也难分胜负,但谁都没有把能量往对方身上招呼。最后气喘吁吁的停下时只余下厚重稠黏的沉默,距离冲绳一别后他们似乎对彼此都生疏了许多,红凯不知道对方和那块军牌的所属地有了什么故事,伽古拉也不再清楚欧布奥特曼最近的动向。

  “伽古拉。”红凯躺在地上看着宇宙,这里的大气层比较特殊,瑰丽宇宙从这里看起来红的像燃烧的火焰、流动的鲜血或者是身边人耳朵异样的红。无敌的欧布奥特曼转头说,“刚刚我就想说,你的耳朵好红,是发炎了吗?”

  伽古拉斯·伽古拉aka无幻魔人会不会伤口发炎,这个问题很有研究价值和拓展空间。毕竟放眼那么多宇宙也只有欧布奥特曼或者红凯那么一个研究人员。研究资料跨越千年,从当年的黑衣战士到后来获得黑暗力量的无幻魔人,再到后来的祸教教主……

  但是好像没有作为队长时期的资料?研究员认真的想了想,决定有机会的话还是和当事人考证一下。他也很想了解啊,那些连他都不知道的伽古拉的故事,伽古拉保卫地球什么的果然好想知道更多细节。

  “哈?凯你的脑子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坏了吗?”伽古拉差点被对方无厘头的脑回路气死,嘲笑的句子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突然的脸部突袭吓了一跳。

  红凯也好,当年的医疗兵凯也好都有一种让人无法理解思维模式的碎片化思考习惯,地球人一般称之为电波系。也就是说对方现在敛着那双黑色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和山根几乎埋进宿敌带着尘土的发梢里,还有可能是在观察他的耳朵到底有没有发炎。

  “喂喂,这就是欧布对待敌人的方式吗?真是迷死我了~要再看看别的伤吗?”伽古拉强压住一瞬间落荒而逃的冲动,单手攀上红凯坚实的肩背将对方朝自己拉的更近,直到他能感觉到欧布圆环的硬度,“或者说你想要亲手制造吗?”

  游走宇宙千年的雇佣兵见过太多风流韵事,这种行为在那种地方连骚扰都算不上。躺在宿敌一边,横跨过对方身体去观察对方另一边耳朵的奥特曼被这么折腾也没什么反应。在确定耳垂一切都好时放下心躺回去,“伽古拉。”

  “嗨嗨,伽古拉在这。”被叫到名字的人有些无语,可历来不善言辞的浪客却突然倒豆子般说起了他这些年的经历,他说起玫瑰星云的红让他想到了伽古拉的几缕红色卷发,说起恒星坍缩时刺目耀眼的光,说起那些对于长生种宇宙人来说并不罕见的景色。

  话题一拐又到了人文时间,奈绪美的网站办的很好,已经有了宇宙可用端口;L-30行星的民众会做一种很有趣的料理,吃饭时能品味到很多样的风味;路过一个刀匠那边时遇到了熟人?总之看起来也过得不错…

  红凯说起那些人时总是带着温柔又疏离的神色,那些事是他亲身经历,但永远不会改变他些许。最后浪客坐起身俯首看着自己曾经的敌人、挚友、伙伴、老师、宇宙中无法忘怀的特别存在,“所以,给我说说吧。我所不知道的故事,或者我可以去看看吗?”

  伽古拉看着对方黑亮的眼睛,冷哼一声讥讽起微笑的候鸟,“怎么关心起敌人的生活?真是太善良了,凯,我都要为你的宽宏大量而落泪了。”“伽古拉。”候鸟重复了一遍,“给我说说吧。我想知道你的经历。而且我都说完了,你不说也不公平吧。”

  到底谁和你达成公平协议了啊?!熟悉的头痛找上伽古拉,这种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的头痛感简直可以梦回他们还在一起并肩作战期间。红凯是这样的性格吗?记忆里在捷德宇宙就有所端倪。明明登场时还在指点后辈的动作,端着成熟稳重的前辈架子,结果被前后辈问题困住时下意识转头去问面色不虞的伽古拉。

  伽古拉跳过坐姿直接站起身,这种需要极强核心力量的动作由他做出来时带着蛇类的灵巧柔韧。下一秒灰头土脸的伽古拉把凯拎起来,露出了那标志性的笑容,“既然想听就有点诚意,希望银河之星可不要扫兴。”红凯点点头,垂眸看向故友时目光闪烁的信赖几乎刺痛了正拽着他的宇宙人,后者不明显的僵硬了一瞬后另一只手唤出蛇心剑劈开空间。

  血红的雾气瞬间弥漫出来,伽古拉把红凯推进去后自己也跟着跳了进去。已经对于穿越空间非常习惯的二人落地后并没有过多休憩,伽古拉面对红凯单纯的疑惑目光发出笑声,西装裹住的腰部绷出惊心动魄的弧线,“你的长进呢?凯!该不会愚蠢的沉溺于过去吧!我可没有忘记自己做过什么啊……”他猛地探身向前,动作轻浮暧昧的拂过红凯胸口的黑绳,他没有碰到那个挂坠也没有错过候鸟眼中瞬间的悲鸣。

  “既然想听我的故事,光用你那普通的故事来换也太没有诚意了。”蛇发出嘶嘶声,笑容蛊惑人心如同人类传闻中的伊甸园引诱最初的人类吞下禁果,而候鸟早已对这一切驾轻就熟,他只是等待着伽古拉的话,“如果你想做不好的事,我会阻止你。”他只是这么说,似乎只要不做那些对星球或者生命伤天害理的事,一切都无所谓。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蛇的笑点,传闻中精神状态已经正常的蛇再次踩着脚下龟裂的土地大笑到让人担心会不会窒息,“大英雄,那你可得好好看着~不然的话,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什么。”“没关系的,我相信伽古拉。”红凯一瞬间又换了一副表情,正义使者的气场褪去的飞快,剩下的那部分纯良温和。

  潜入矿场对二人来说都算不上难事。红凯摸入仅留有微弱照明的矿洞时就看见了中央散落着零零碎碎的矿石碎片,而其中还夹杂着被撕碎的布条。诡异的风味在那一瞬间笼罩了这里,红凯下意识想去询问伽古拉到底是什么情况却没曾想一转头便见到对方已不见踪影。

  雇佣兵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而伽古拉如果想做什么,也不会希望被打扰。

  对于现在的蛇,候鸟先生多少还是放心。留了个心眼注意着那股熟悉的能量,他便也踏入山洞开始了自己的调查之路。这里似乎不久前才刚刚被废弃,他有些不太清楚伽古拉现在的雇佣情况,但如果是普通的废弃矿洞应该不会找对方调查才对。怪兽吗?还是危险的能量矿石?亦或是最糟糕的行星榨取?

  昏暗的洞穴并没有阻碍光之战士的视力,相反可以暴露出许多特别的信息。红凯蹲下身撵起地上闪烁的粉末,如果他的判断没错,这些粉末依然具有些许能量反应,没有属性,是真正的全宇宙通用。那么伽古拉是为了这个而来吗?

  很久以前,凯就觉得自己好像不太能理解伽古拉想做什么。黑衣的战士杀伐果断,但却从无数弱小的人中选择了看起来最为无用的凯作为搭档,那些记忆不可能被淡忘,即使它们曾让他在宇宙中穿行着阻止蛇的恶行时更加痛苦。

  为什么要这么做?选择我,帮助我,指导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杀死无辜的人,操纵那些怪兽,笑的痛苦不堪。黄金银河下眼中的疯狂、绝望与对死亡的渴望一次次扼住他的脖颈,好像手持利剑、掌握主动权的人不是红凯。

  时至今日,成熟的欧布奥特曼仍然不敢说自己完全理解了伽古拉,但他已经能看到对方尖锐语言和浮夸动作下的心。那不是全然的黑亦不是澄澈的白,灰色的心脏就像伽古拉救下过的那些人一样提醒着他。

  是为了粉末吗?既然是受雇于人,难道是行星侵略联盟的计划?美菲拉斯星人?候鸟思考着,撵去手上的粉末后继续深入。

  今天算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正式见面,但伽古拉走进来时他甚至有些恍惚,他想起冲绳的并肩作战。而直到注意到战士从不离身的蛇心剑上的金属牌他才意识到真的很久没见了。这很奇怪,即使是和解后他们也不是总能见面,大多时候见面的时间都要以几十年甚至百年为单位衡量。

  这就是长生种的特性,时间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数字。但这样真的好吗?候鸟问着自己,他已经习惯了避世,想必伽古拉也差不多。可是放弃建立关系的机会只是为了避免离别和失望吗?不过和宇宙人扯上关系总是危险,更何况是传说中的奥特曼,大概只会导致没必要的灾祸。

  踏过愈来愈多闪烁的矿石粉末时红凯意识到了鲜明的异常,前方有很剧烈的能量反应。而且在一片浩瀚汹涌的能量中,还有魔人的黑暗能量正在其中。不敢再多浪费一秒,红凯放弃了对当下地点的仔细搜寻,化为一道蓝光就冲了过去。

  而在目的地等着他的正是把他邀请到这里来的伽古拉,黑色西装上的尘土都已经消失,对方又恢复成了那个体面精致的雇佣兵。而在她的背后,黑色的虚空沉睡着,无数闪烁的矿石从附近缓慢生长,随着虚空疑似呼吸的动作而闪烁萤光。

  “凯。”熟悉的声音响起,似乎一点都不怕惊扰了那个可怖的黑暗具象化,“你不是想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吗?这就是我的目的。宇宙啊真是什么都有可能,吞食了黑洞和特殊矿物的布鲁顿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不想知道吗?会发生什么。”伽古拉这么说着,伸手召唤出了蛇心剑,军牌在一片寂静的矿洞中荡开一圈圈声音,就像往水面扔了一块石头。

  红凯扩大的瞳孔由此回缩正常,尽管不是没有遇到过棘手的怪物,但是遇到吞食黑洞的布鲁顿还是太麻烦了。军牌敲击彼此的声音似乎在提醒着他,这不完全是那个疯狂的伽古拉,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正义。而且如果不幸在这里召唤出黑洞,他们能顺利逃逸的可能也微乎其微。

  “伽古拉。”于是红凯略有几分无奈的呼唤着拿他取乐的旧友,“你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当然是放出来啊,这可是虚无的黑暗本身啊!宇宙中黑暗没有意义,光明也并非存在,一切都会消失,就像被黑洞吞噬一样。多浪漫啊,凯~”

  熟悉的能让止宇宙人夜啼的甜腻而危险的语气,红凯却并没有置身险境的自觉,反而气定神闲地说:“伽古拉想怎么解决,我可以帮忙。”

  宇宙中永恒的是爱。爱让宇宙运转。红凯当下仍然确信这一点,他看着蛇的脸色变化着,从那熟悉的疯狂变成了更复杂的模样,最后他大声了啐了一口,蛇心剑稳稳的指向他,“凯,还是打一架吧。”

  红凯拒绝了对方的邀请,这里实在不算是什么好的打架场所,而且刚刚才打完。如果是游戏的话,这个选项还在CD中。

  伽古拉更烦了,总感觉又听到了熟悉的口琴声在脑内回响。凯就是这样的家伙,瞻前顾后的践行自己的理想,就连曾经的友人、当下的敌人都会忍不住心软放过。早在黄金银河杀了他就没有后来的麻烦,死亡可以终结黑暗与光明在他身上撕扯出的痛苦,也不会有后来魔王兽造成的伤亡了,不是吗?

  就连到了现在!维持着虚假和睦关系的现在!他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随时都可能触发布鲁顿,制造出能让他们俩连带着附近行星一起完蛋的麻烦。只有最愚蠢的理想主义者才会依旧相信他不会踏出那一步,就因为听闻不了解实情的后辈口中几句话。

  伽古拉的眼中泛出危险的青绿色光,萤光矿物的光辉映在他的脸上反而更显阴森,凯就是这样的笨蛋。不然为什么会有人在那种泯灭人性的地方去救一个倒在路边、满身是血的家伙?死了就死了,反正同样情况下伽古拉不会救。

  但是凯会。

  炭黑的眼睛里投入虽不明亮也不稳定,但持续存在的光亮,红凯的眉眼在这样的环境里似乎和过去的医疗兵没什么两样。黑衣的战士拿那个固执、天真、完蛋的理想主义的医疗兵没有办法。伽古拉也拿这个在历经千帆后仍然对他伸出手、再次萌发信任的凯没有办法。

        深色眼睛之下的小痣随着伽古拉的动作被肌肉挤压,那是一个不算浓烈的笑容,但确实真切。

  “听着。”伽古拉朝前走了几步,“我需要这里的矿石样本,但这个家伙很不稳定且麻烦。但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它吞噬的东西和黑洞都被消化的差不多了,我们只需要一点额外的东西,将黑洞中和后让它回归四次元。”

  我们。伽古拉吐出这个词时就瞬间后悔了,他在地球上做了太久的队长,已经习惯了发号命令和管理队员。但红凯不是他的队员,严格来说他现在都不知道如何准确定义他们的关系。

  但凯却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男人掩藏在碎发下的眼里是未曾遮掩的喜悦与欣慰,“我相信伽古拉的判断。”他说,似乎对那个将二人一同包揽的代词毫无想法或意见。

  虽然说有解决的办法,但是用什么东西中和就成了问题。凯刚要表示自己可以给它塞点光,伽古拉就打断了他的计划,冷着脸用剑指了指他们附近不均匀分布的萤光矿石,“这不就是很好的能量来源?不过至于怎么收集这么多,可就要仰仗我们的欧布奥特曼了~”

  红凯发出一声叹息,他就知道拉着自己来这里是有目的。进来的时候就看过了,这里的矿石采集大概极为麻烦,有很多大型激光发射设备不说,连丢在地上的镐子都经过特殊加工。“明白了就快去吧,加油哦~”

  流浪的候鸟点点头刚要往外走突然顿住,转过头颇有几分戒备的盯着伽古拉,“伽古拉不会跑吧,约好了要告诉我在地球的经历的!”鸦黑的眼睛里认真的神色几乎将人灼伤,伽古拉感觉自己胸口的红月伤疤都在对方炙热、毫不遮掩的目光里发烫,只能随意的答应几句才把三步一回头的欧布奥特曼从这里赶出去干活。

  欧布重光伫立在这颗已经无人的星球之上,机械的开始了光线切割工作。而在这种重复工作中,大脑是很容易思考一些有的没的事情的。而就在被能量反应吸引走注意之前,红凯正在认真的思考为什么没见面的这几年感觉是如此漫长。

  伽古拉找到了自己的正义,也不会再为了给他找麻烦、击溃他就去制造大范围的死亡。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看到旧日的友人好起来让他拥有了无尽的前进的力量,他开始习惯偶尔在宇宙中和对方碰面,但两个人都不会多说什么,顶多只是打个招呼。

  可是这次总感觉格外久,就算包含了不同宇宙的时间流速不同,带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度过了很漫长的时间。偶尔的偶尔他会听到一点无幻魔人的传言,但宇宙人传消息从来不论真假,于是他也习惯了把那些关于对方的行踪都加以过滤。

  黑星拉面店的店长也说有段时间没见过他,雇佣兵里也有人传无幻魔人已经死了。直到小陆带来了照片,那是偷拍的视角,但红凯有自信不会认错。拉直的头发,平静的表情,没有过多饰品浑身只有一件印着字母的连体制服。似乎正在训一个年轻人?红凯询问了一句,小陆说对方是泽塔奥特曼的人间体,在外派时又惹了麻烦。

  欣慰、开心之余,红凯却看到了一种让他都忍不住抗拒的可能。伽古拉过的很好这个事实毋庸置疑,可他们互相纠缠了那么久,早就不是几个字可以概括干净的存在。就像两根缠绕紧密的线,如果抽走其中一根只会让另一根也无法支撑。

  但红凯不是一根单薄纤细的线,他的意志力和心神都足够坚韧,于是在听说赛雷布洛的文明自毁游戏被宇宙警备队队员泽塔奥特曼和无幻魔人破坏后他依旧做着自由的浪客,接受着互相纠缠的线离开的事实。

  “喂喂!你是要把这些矿石切完吗?我可是还需要他们交差啊!”伽古拉的声音在他前方响起,不知何时已经变成无幻魔人形态的伽古拉浮在半空中,似乎随时准备用蛇心剑给他一发新月斩波来制止他。

  正义的奥特曼于是停了手,变成等身形态开始想办法把那些矿石都塞进那片虚空里。伽古拉坐在旁边看他忙活,偶尔还调侃几句。

  等到一切结束,虚空开始收拢、消失时,欧布奥特曼在刺目的光辉中消失,红凯披着皮大衣转身抓住正要离开的狡猾佣兵。“你又想走。”红凯倒不算生气,只是略有些委屈和不满。前者来自于伽古拉爽约未遂,后者大概是前者的衍生产物。

  “…啧。”伽古拉看着自己被对方死死攥住的手腕,“你就那么想知道?凯。需要我提醒你,那并不能代表什么。”罪孽不会被勾销,一时的正义并不代表他加入那群理想拍光之战士。

  “我知道。”红凯点点头,深色的眼睛里填满了让人不敢接受的真诚和渴望,“但我想知道伽古拉的事,不行吗?”

  伽古拉有些无奈。凯总是这样。从最开始询问他“可以救那个人吗?”“晚上可以轮班守夜吗?伽古拉自己守一晚吃不消吧。”“可以再教我一次吗?”逐渐逐渐变成了,“我想要没有战争的世界,不行吗?”“我想要和伽古拉一起战斗,不行吗?”

  真不知道是怎么变成这样……似乎理所当然的提出着要求,自说自话地说着并未询问含义的问句。伽古拉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在地球当队长的既视感似乎又回来了,“可以,但换个地方——最近的咖啡馆吧。”

  红凯点点头,一手拽着他一手掏出欧布圣剑原地起飞。气流涌动的风刮在脸上,遥远的熟悉感再次回归脑海,伽古拉看着眼前自说自话的浪客突然叫住对方,在浪客疑惑低头询问时抓住皮衣的领子用力吻了上去。

  故人曾说过,我忆起你,我的心被你所熟知的我那悲伤而挤压。*

  回忆起美好就不能遗忘痛苦,看到光明就必须同样将黑暗收入眼底。正因为了解彼此,有些事才显得不必说。

  坐在咖啡馆里的红凯还没有完全缓过神,他再次向伽古拉确定那不是什么苦力的酬劳,而是因为…爱。他说到这里时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抿起的嘴角和皱起的鼻翼让宇宙中正义的化身看起来如此让人心口发暖。

  伽古拉把又一勺蛋糕填进他的嘴里,带着被重复鞭尸冲动行为的烦躁开口,“是酬劳哦~毕竟我可是雇佣了欧布完成委托,还拿到了多余的矿石。”“不。”候鸟眯起眼睛,桌下的手攀上温度偏低的那只手,指节和指节之间互相挤压直到调整成无法轻易挣开的十指相扣,“伽古拉和我抱有同样的感情,我很开心。”

  “是是是,阻碍我喝咖啡了凯,砍了你哦。”

  “伽古拉的耳朵好红,真的没有发炎吗?”全宇宙唯一指定无幻魔人研究人员说。

————————————————

*来自于《二十首情诗与一首悲伤的歌》觉得很合适所以写在这里。

红凯这里是信任伽古拉的,但多少还是有15%-20%左右的怀疑。在虚空面前时陷入紧张有一点创伤应激的程度,但军牌又提醒了他这已经不是过去疯狂的伽古拉。伽古拉找到了自己的正义,他不会再做那些事了吧?带着这种想法,选择了再次询问对方如何处理。

态度有点类似于原生之初里打怪。

那么为什么蛇的精神状态会变成这样呢?不是在泽塔tv和《伽道乃蛇》里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除了我个人的癖好以外伽古拉本人也有一定的刻意成分,通过这种行为去提醒对方过去血债孽障。还有一定的成分里大概是“横扫饥饿,做回自己”的后半句吧。而且想写反复被提起的房中大象啦,用恨啊什么的去掩盖爱。

其实刚开始完全不是这样的故事,最开始的草案非常简单,想写那种靠脸的球和没办法的队长蛇。(后来就变成了反反复复写红凯的脸,毕竟真的很帅……)后来变成了想写关系升华的感觉,后来就变成了这种乱七八糟的故事。

暂时就没有想到更多想说的,如果还有会二编在这里。

总而言之,很高兴愿意看到这里。

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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