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父子】远行

章鱼丸子

一个，并没有赛罗出场的，70亲情

章鱼丸子

《远行》
    天色将晚，沉重的气氛也没有随着炊烟升起而散去，有无数文字描绘过悲剧，可悲剧之于每个人又大相径庭，岂是有限的文字可以诉说清楚。无法用具体语言来形容的的压抑塞满了小会议室的角角落落，似乎所有的阴郁都聚集到了这里。
    而摆在台面上的难题也只有一个。
    “不可以这样流放他！”泰罗的反对已经持续了很久，不论是谁提出何种保护措施，他都不停地反对。
    这些五花八门的理由，归根结底只是一句距离太远。
    离光太远，离故乡太远，离家太远。
    赛文终于在又一次反对里出了声：“他对等离子火花有非分之想，触犯了法律就必然会被远远驱逐。”
    “赛文哥哥！”
    赛文精准地找到了泰罗的论据的根本，并进行反驳。前有贝利亚流放偏远，后有托雷基亚不知所踪，两个活生生的例子都表面，这只是最普通的责罚了，遥远的距离不是什么借口。
    或许是因为泰罗刚有了泰迦，他无法接受这个理由，一腔热血的奥特六弟完全无从冷静，拍在桌面的手掌几乎要把平整的桌面抠破五个洞来：“当初送走他——当初为什么会送他走！”
    几乎是咬着牙，泰罗低吼：“即使送他走了以后也有宇宙人——他在外面更加不安全！”
    特殊的体色注定了即使是远离“奥特兄弟的孩子”这个头衔，依旧有居心叵测的宇宙人伸出贪婪的欲望，肮脏的触手沿着孤儿院的墙根攀进孩子的梦里。
    赛文从无数文件堆砌出的壁垒里抬起头，穿过千年的时光，好像回到从前，他说出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时，这个家里的幺子也是像如今这般激烈地抗议。
    泰罗说不上是从小泡在蜜罐里长大，不过父母双全，又有五个哥哥的宠爱，在战后百废待兴的时代里，已经算得上幸福无比。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又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人，太阳之子才比很多人都更了解，这个孤独的孩子究竟在渴望什么。
    孤独是一头疯狂的怪兽，无声无息地啃噬着宿主，直到把宿主拖入黑暗的深渊。
    打破艰涩沉默的人是蹑手蹑脚开门的梦比优斯，原以为会议室里会有无数大声的争论，没想到只是锁舌轻轻弹动，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奥特末弟看着所有的兄长，仿佛有一种汇报期末考试成绩的错觉。当然优等生的他不会有什么心虚难开口的时候，这大概是第一次：“我去看过他了……”
    这本是不合规矩，但无人提及。
    只有目光更加炽烈起来。
    梦比优斯犹豫着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把自己所做所见，用尽量简短的话语，告诉最想知道的人：“他受伤了。”
    伴着椅子摩擦地面的尖锐嘶叫，梦比优斯在自己的胳膊上比划出了伤处：“韧带拉伤了，还有点骨裂。”都是在挣扎的时候受的伤，或许是等离子火花塔的高台上反驳赛文时，或许是被押往囚室的路上反抗艾斯他们的时。
    梦比优斯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喜欢极了，毕竟自己是家里的末弟，好不容易可以当了长辈，把无处可撒的欢喜都放到新的生命上。
    “我不知道能不能给他治疗，但我怕他、怕他……”梦比优斯的声音低落下去，嗓子里酸酸的，几乎就要哽咽，“我让他不要挣扎乱动，可他一定、一定不会——”
    说话声戛然而止。
    知子莫如父，赛文重重坐回了座椅上，他当然知道梦比优斯未尽之语担心的是什么。泰罗连忙安慰情感丰富的徒弟，艾斯拍着梦比优斯的肩，温柔地低声附耳。随着梦比优斯的情绪渐渐平复，艾斯也发现了一个突兀的存在。
    那是一个天蓝色的保鲜盒，艾斯极为熟悉的东西，毕竟那保鲜盒就是从他家的厨房里拿出来的，而内容物艾斯也一清二楚。
    面对着艾斯疑惑的目光，梦比优斯抽抽鼻子：“我——我带过去。”
    “但他不要。”
    被关在层层叠叠锁链下的人，用天生凶恶的眼神，逼得梦比优斯连连后退。
    梦比优斯低下头，习惯性抓住了桌上不知谁的披风的一点儿布料，就像小时候那样，在偌大光之国，即使兄长们都很忙，但只要找到红披风，就可以得到温暖的结实的拥抱。
    泰罗伸出手臂揽住梦比优斯的肩，干笑着说：“也饿了，总不能浪费，干脆吃了吧。吃饱了再商量。”
    没心没肺的话语，艾斯难得没有嫌弃贪吃的弟弟，含糊应了一声，打开保鲜盒。
    保鲜盒里装着蛋糕，赛文早些时候拜托、艾斯今早做的，翠绿色的奶油铺底，点缀着红色的小花糖果，金色的果酱文字是赛文忙里偷闲写下的“生日快乐”，装盒前，泰罗自作主张在空白处点缀了只小白兔。
    若是没有意外，本应该在竞技场下课以后，由梦比优斯抱着还在牙牙学语的泰迦，一起去堵住自我加训的小寿星，然后强硬地拖出竞技场，随便寻一个好地方，共同分享这块不大的蛋糕。
    而如今，金色的文字支离破碎，粗暴蹂躏的痕迹绕过鲜艳娇嫩的花儿，手指移动的终点，大笑着的小白兔被剜去笑容，在一团乱糟糟里，只剩下半只兔耳朵，混合着甜腻的果酱，孤零零躺在勉强保留着原样的翠绿表皮上。
    他在囚室里呲着牙，刚过变声期的嗓音还很嘶哑，低吼着让梦比优斯离开。兵荒马乱间，只生怕再刺激到敏感的孩子，没有带走偷偷拿来的伤膏药，梦比优斯更无心去注意到保鲜盒曾经被偷偷打开。
    茫然地瞪大眼睛，梦比优斯无措地环视四周向哥哥们求助，容易共情的小太阳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委屈，倘若可以回到某个年幼的午后，只想嚎啕大哭。
    泰罗勉强挂上的笑容凝固在嘴角，艾斯的动作停止在原地，曼的目光越过杰克和佐菲不约而同叹了口气，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回到原点，回到那孩子的父亲身上。
    铺天盖地的悲伤，争先恐后地从蛋糕里跑出来，不由分说，扑进赛文怀里。

nvwaswm

好沉痛 那时候最难过的是七爷吧

Nanaya

呜哇我眼泪要掉下来，不管是家人还是小孩都一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