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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火如暗
“你沿着这条街直走，十五分钟后向右转，会看见一栋高楼伫立在道路的尽头。”
“当你走进灯影幢幢的大厅，一座上可通天的电梯会突兀地出现在房间中央，你可以走进去，但不是向上，而是向下。”
“坠落感是永无止境的，你在心里默数着时间，计算着下降的速度，然后你惊讶发现你下降的距离已经超过了星球的直径，可电梯还是没停下去。”
“你会去哪里呢？”
Q：贝利亚是个怎样的人？
被单独邀请来的肯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在坐下后他喝了一口水，就没有再碰过那个杯子。
听到问题后他几乎没怎么思考，就露出了笑容。
“贝利亚当然是我最好的搭档啊！”他的回答毫无阴霾，直率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让人都觉得稍微有些嫉妒了。
不过这好像不是针对问题的回答吧。
肯短促地“啊”了一声，下意识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尺寸还不够夸张的奥特天线。
“抱歉，我是想说……贝利亚是非常可靠的、我的朋友。”
他这么说着，双眼里满是坚定和愉快的光。
安培拉星人的攻势如同烈火一般烧灼着，当光芒燃尽，最后留下的便只有一片漆黑。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清点完自己队伍的人头后，贝利亚望着肯自言自语一般嘀咕了一句。
“怎么会有没办法的事呢！”肯握紧了拳头，冲着天空昂首怒吼。
贝利亚嘴唇嗫嚅的动作并不明显，但是不耐烦的咂舌声音已经明确地发了出来。
“没办法的事就是没办法！下次我们就不会再踏进同样的包围里了。”
肯宽厚的肩背颤抖着，贝利亚从他身后走过，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明天会是个很好的天气。”
风很大，空气干燥，怪兽和奥特战士的血也会很快就蒸发。
当然了，奥特战士的血就是他们自己，一旦死去，血液也会变成光粒子四散奔逃，马不停蹄地冲进不知何时迎来黎明的夜幕里。
安培拉的黑暗是那么贪婪，仿佛要吃掉宇宙里所有的光和热。
你要照亮我吗？
不知怎么，贝利亚无法对人述说，他冥冥之中仿佛听见的这样的絮语声。
那绝不是安培拉的心声，只不过是他紧绷了太久的神经，导致脑袋都不清醒了，仅此而已。
而当他解决掉面前的宇宙人，本能地去用目光寻找肯时，就看见那个好心的蠢货对着哀求的敌人露出了怜悯的神情。
贝利亚没由来地感到了不耐和烦躁，他强忍着将肯也归纳进攻击范围的冲动，一爪落下收割走了两个无关紧要的生命。
“贝利……”
“快走，蠢货。”
肯闭上了嘴，没有反驳也没有质问，他清楚意识到贝利亚的做法对谁都好，只是他不忍。
可惜他不忍。
Q：贝利亚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腰上配着圣剑的肯却没有那么神采飞扬，他的表情麻木且疲惫，坐在座位上时仍然挺直了腰。
他吞咽着口水，试图抉择出一句恰当的句子，可是许久，他的目光也放空了，喉咙深处传来的声音就像是一场梦呓。
“贝利亚……”
“贝利亚是我的……”
坏脾气的银族转过了头，最近他总是在这里眺望着火花塔，只有会议或者训练会让他暂时离开那块视野极好的天台，但当一切结束，他又会回到这里。
“你在想什么呢？”
迎着贝利亚投来的不快目光，肯执着地追问着。
这一次也许贝利亚也没想给出答案，他敷衍地点点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想找你喝酒。肯想这么说，战争结束后他们一起喝酒聊天的时间飞速减少，虽然并不情愿，但肯还是不得不投身到光之国的重建计划当中。
可是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就在百年以前的这一天，安培拉被打败了，他和贝利亚成为了整个宇宙的英雄。
“整个宇宙？”贝利亚哼笑一声，他的表情一贯嘲讽，此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所以肯也笑了起来，“是啊，一起去喝一杯吧，大家都在等你。”
和以前一样，肯被簇拥在中间左右逢源，而贝利亚端着啤酒杯子站在一边看着。才刚咽下了一口酒液，那个又壮又憨的傻蛋就转过头对他招手。
过来这边啊，贝利亚。
才不要。
贝利亚哼了一声，举起酒杯隔空虚撞一响。
有什么破碎了。
你是谁。
这种话问不出口，战场上度过大半生的肯只需要一眼就能看穿一切虚妄。
眼前的人是真实的，比任何一场午夜徘徊的梦都要来得真实。
他可以在梦里拥抱那具银红相间的躯体，可以亲吻他的脸庞，可以将脸颊贴在胸膛听着计时器因过速的心跳而闪烁的声响。
你的肚子上有只蜘蛛。
曾经战斗小憩时，肯曾指着贝利亚的肚子这么惊奇道。
而现在那只红色的蛛盘亘在烈火灼尽的黑暗之上。
肯因窒息而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Q：最后你想对贝利亚说点什么？
奥特之父坐下时习惯性地扬起手抖开了披风，坐下时红色的布料拖在地上，他面色沉静，严肃中又带着些亲切。
听到这个问题，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怔愣，而是带着怀念勾起唇角。
“这个问题并没什么意义吧，贝利亚已经被永远放逐到了另一个次元，大概这辈子都听不见我的这句话了。”
的确是这样的，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够对他说些……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奥特之父伸手握住桌上的杯子，摩挲着粗糙的边缘，将它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我只希望捷德那孩子能好好生活在这个没有雷布朗多的世界里，代替贝利亚好好活着。”
……
最强大的雷奥尼克斯·贝利亚奥特曼，其存在痕迹确定彻底从这个次元中消散。
唯一残余的子嗣捷德奥特曼并不具备雷奥尼克斯狂暴残酷的本性，可以从名单中排除。
雷布朗多的影响已经随着一个个雷奥尼克斯的消陨而逐渐淡去，未来千年内，应该就能彻底摆脱雷奥尼克斯的宿命。
佩丹星人写完最后一句后想了想，把句号涂掉，换成了一个问号，收起了这份流传数代的记录。
“不过还真想知道啊……”
奥特之父会对他的雷奥尼克斯故友说点什么呢？在这个他消失后依旧充满黑暗的时代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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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9 22:11:33